位置測評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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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置測評3
vocal組的任務不算重，上午《我懷念的》組練習完之後，下午尤長靖沒有特別安排，成員自由活動，晚上再全組一起合練，準備明天的聲樂指導課。
下午，尤長靖和陳立農去健身房鍛煉；李權哲去別的vocal組練習室串門玩；而莘映光再次去到《Sheep》組的練習室。
舞蹈組的練習壓力其實比聲樂組和說唱組要大得多。
同樣的四天時間，他們要學舞、排舞、錄歌、彩排，練習時間比聲樂組要緊湊得多。
莘映光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對著鏡子合練，莘映光見攝像機開著，自覺地退到一邊。
等到一個段落結束，林超澤才對他打招呼：“嗨，映光。我們組的編外成員又來了。”
李希侃不解道：“你又被趕出來了？”
莘映光：“下午自由練習。”
“……”
李希侃有點自閉。
許凱皓感嘆道：“vocal組真好啊。”
莘映光說：“我在後面補一下進度，你們不用管我。”
練習室PD姐姐問：“映光是不是很喜歡PD這首歌啊？”
莘映光：“嗯，差一點就選了這個。”
朱正廷遺憾道：“啊~差一點我們又在同一組了。”
林超澤拍拍手：“好了，我們繼續。”
下午的時間莘映光在《Sheep》組練習室裏度過。
有時門外路過一些別組的練習生，都很驚訝地發現這裏竟然混了一個vocal組的人在練舞。
當真是叫人納悶——誰閑得沒事給自己加練啊！
*
但到了晚上，所有人都知道莘映光是來真的了。
他在結束了《我懷念的》合練之後，腳邊一拐又進了《Sheep》組。
深夜加練的李希侃：“？？？”
深夜幫李希侃加練的林超澤：“？？？”
“映光啊你怎麽又來了？”
莘映光說：“他們不讓我唱太多，我總覺得今天練得不夠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林超澤原先還有一點擔憂，覺得莘映光在的話，不理他好像是冷落人家，不禮貌；可是如果關註他，又會拖慢自己組員的進度。
到後來，林超澤就完全不在意了。
因為莘映光說“不用管他”就是真的不用管他，他練習起來若無旁人、全神貫註。
白天的時候莘映光跟著他們把舞扒得差不多了，現在就在不斷地熟悉。
偶爾還會掐著李希侃休息的空隙，來問林超澤一些動作的細節。
快到十二點，林超澤和李希侃都準備走了，莘映光似乎還對練習室有些戀戀不舍的意思。
李希侃佩服地道：“映光你好拼啊。”
林超澤說：“不行，你的病才好，你不可以留在這裏，你不走的話我就告訴尤長靖朱正廷，讓他們把你拖回去。”
莘映光為難地沈默：“……”
不，事實不是這樣的。
他只是想在靜止狀態下進入鏡像世界，免得在回宿舍的半路上走著走著突然旁邊的人都凝固，只剩下自己還在動。而且，現實世界是移動狀態，從鏡像世界退出時也很難保持平衡。
莘映光嘗試爭取：“我過十二點就回去。”
林超澤見說不動他，直接問：“你舍友有誰？”
“坤坤、銳哥、子墨。”莘映光說，“真的不用擔心，我有分寸。”
林超澤堅定不移：“尤長靖說過，你這個人根本沒有生物鐘可言……我還是找個人說一下才放心一點。我剛才好像看到秦子墨在隔壁《Me too》。”
《Me too》舞蹈組很不容易，只有一個主舞，帶四個因排名靠後而沒選上聲樂組的vocal，這個點也還在加練。
他出門了一會兒後又回來，道：“等會秦子墨過來帶你回去。”
李希侃點頭：“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莘映光：“嗯。”
這樣也行。他今晚本來就沒打算通宵。
不過…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《Sheep》組裏朱正廷對自己特別親密的緣故，其他練習生也總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對自己的關心。
莘映光回應得越來越熟練，而那些曾經有過的，他們對自己的小心翼翼和距離感，在一次次交流中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*
鏡像世界。
【24：00：00】
倒計時開始，練習室變成了黑白色。
莘映光對這個色調熟悉極了，他閉了閉眼，道：“上午，《我懷念的》練習室。”
睜眼時場景已經切換，莘映光清了清嗓子，比今天任何一次發聲都要輕松。
鏡像世界的好處，真是讓人對時間越來越貪婪。
開嗓，練歌。
把今天的壓抑和忍耐終於唱了個爽。
“我懷念的，是無話不說——”
“我記得那年生日，也記得那一首歌——”
“我懷念的，是你很激動，求我原諒抱得我都痛——”
光唱一首還不過癮。
“小心翼翼，別對世界懷疑——”
“有些桀驁不馴，有些不可思議
有了些爭議不過只是我耀眼而已——”
把《Sheep》也練了。
《愛你》、《小半》、《Shape of you》、《Always online》，其他幾首vocal組的歌曲，他們都在放假前的那段時間接觸過，只是當時不知道這就是比賽用的曲目。
莘映光一並都練了好幾遍。
鏡像世界裏嗓子不會疲勞，只要有一點累就會以精神為代價加速恢覆身體。
“心一跳，愛就開始煎熬——”
嗯，《煎熬》也來一遍。
一唱就是兩個小時，這種毫不費力的KTV式唱歌才停下來。
莘映光：好，現在正式開始練習。
他打了個響指，來到了上午離開時《Sheep》組練習室的場景。
另外一個“莘映光”隨著尤長靖等人離開了，真正的莘映光這次留在了他們的練習室內。
站在離播放的視頻最近的地方，和其他人一起扒舞練舞。
練完《Sheep》後，莘映光反覆地在《我懷念的》組合練時調整自己的部分，為明天的聲樂指導課做準備。
晚上在尤長靖的緊盯下他還是沒有放開來唱，但是尤長靖的狀態已經很到位了。
莘映光不斷地揣摩和學習尤長靖在歌唱上長於自己的地方。
又是數個小時過去。
這件最重要的事情做完後，莘映光沒有勉強自己繼續練習，而是精確地安排休息時間。回到黑白世界在練習室的地板一躺，就地迅速入睡。
【05：00：00】
莘映光準時醒來，開始練習。
重覆的練習使人疲倦，但支撐著他的是要把自己學的舞跳得比所有人更好的信念。
五個小時的舞蹈練習後，鏡像世界結束。
*
午夜十二點過一秒，莘映光回到了現實世界。現實世界中的他屈膝坐在練習室的一角，倚靠在鏡子旁邊。
莘映光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了一眼，並在其他物品的色彩中確認了時間的真實流動。
對別人來說只是短短的一瞬間，他卻已過了一日。
“映光、映光~走了，回宿舍睡覺！”
秦子墨的聲音在練習室外響起，由遠及近，身穿紅色訓練服的練習生出現在練習室裏，見慣了黑白後，這紅色明亮得像一團火。
“子墨。”莘映光應了聲，“走吧。”
聲音仍未恢覆正常，但比進入鏡像世界前好了許多。
明天正常唱歌有望。
*
次日，聲樂指導課。
大清早，vocal組所有歌曲的練習生一起集中在練習室裏，輪流接受李榮浩的授課。
練習生們分排作三行，面對前方攝像機站著，當李榮浩進入課室時齊齊鞠躬。
“老師好~”
李榮浩：“好，你們早啊。”
他繞到電子琴前面近距離打量眾練習生，呵呵笑道：“怎麽樣，看你們感覺經歷了很多。有幾個人覺得成熟了很多。”
上一次見到李榮浩，是在公演的彩排和現場，算起來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。
經過一次淘汰後的練習生們在造型、心態等各方面都有了一番變化，落在李榮浩眼裏變化是很明顯的。
“聽說前兩天有人生病了是吧？”在同一排練習生註目的視線中莘映光被直接點名，“莘映光，現在好點沒？”
“嗯，好全了，謝謝老師關心。”莘映光向李榮浩半鞠躬。
心一暖，又有點羞恥和尷尬。
感動是感動，但是看來發燒進醫院這事在大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。
唉。
“咳，那就好，註意身體，註意身體。”李榮浩叮囑兩句後道：“我還聽說……有人都變胖了。”
胖這個詞對練習生來說太敏感了。
莘映光右邊的尤長靖身體緩緩後移。左邊的李權哲馬上把自己的臉癟得瘦瘦的。
李榮浩：“我剛來時聽說那個尤長胖是吧……”
莘映光：尤長靖直覺驚人！
“尤長胖……”
眾練習生突然笑噴。
尤長靖反應劇烈，掩嘴反駁：“誰說的尤長胖！”
李榮浩笑：“我看看尤長胖有沒有長胖。”
站在尤長靖前一排的Jeffery和陸定昊同時側身，讓出尤長靖的身影。李榮浩打量一番後摸著下頷道：“好像這裏有一點。”
尤長靖瞬間側過身，擡了擡下巴，露出下頷線強行解釋：“沒有沒有，角度問題角度問題！”
李榮浩：“不要給我側面。呵呵呵。”
陳立農笑著重覆了一句：“尤長胖。”
莘映光看到尤長靖的耳廓有些發燙的紅，努力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想擼毛的手。
李榮浩沒有再調侃他，對眾人道：“好吧，今天又是一個新的挑戰了。”
隨後開始上課。
*
上課前，尤長靖還悄悄地問了莘映光一句：“現在嗓子可以嗎？”
莘映光答道：“完全沒問題。”
於是尤長靖放下心來。
《我懷念的》組第一組出場，打頭陣。
只有一個立麥，所以大家必須輪流上前唱自己的part。
陳立農首先上前：“我問為什麽，那個人傳簡訊給我……”
莘映光在後面沒有看歌詞，而是隨音樂微微點頭，如同昨晚在鏡像世界的每一次練習一樣迅速進入狀態。
李權哲唱完他那句後，和莘映光交換位置。
莘映光用手扶著麥，深深地看了李榮浩一眼後閉上眼睛。
“想問為什麽，我不再是你的快樂
可是為什麽，卻苦笑說我都懂了——”
“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，還是想要
愛你的沖動——”
莘映光一開口，透過麥克風連著音響傳出來的聲音，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渾身一震。
包括別組的練習生，也包括同組的尤長靖、陳立農和李權哲。
莘映光的聲音太驚艷了！
他們昨天練習的時候沒有用麥，莘映光唱的時候聲音也不大，好聽是好聽，但沒有現在這種……
讓人頭皮發麻的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情感濃度。
和前面的李權哲一比，音色和唱功都跨得遠了，好似去到了另一個境界。好在後面唱的尤長靖接得住，讓後面Dpart和Cpart維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。
*
唱畢，李榮浩對《我懷念的》組練習生進行逐個點評——因為麥比較少的緣故，《我懷念的》這首歌有一些合唱與和聲的部分並不能完全展示出來，因此李榮浩沒有對整首歌提出建議，只是分別對個人的問題提出建議。
他提醒了陳立農的控麥和李權哲有點飄的句尾，輪到莘映光時，他嘆了一口氣。
“唉。”
莘映光和其他幾人一起沈默著。
李榮浩說：“每次見到這位同學我就很沒有成就感。”
突如其來的李氏幽默，尤長靖一個繃不住，笑了。
“很喜歡聽你唱歌，有靈魂。”李榮浩正經誇讚，“保持就可以了。最好的話我希望你平時多帶帶別的人——你們平時也可以多點請教他。”最後一句是對其他人說的。
“真的，能把歌唱到這個程度，很不容易。我都想和你交流一下心得。”
“喔……”
後面的練習生中間響起了一陣低低的驚嘆，大家紛紛鼓掌。
莘映光維持淡定：“謝謝老師。”
尤長靖原本笑著，指間夾著歌詞紙的手小幅度鼓掌。
慢慢地，他的笑卻淡了。
尤長靖無意識地摸了摸貼在自己衣服上的center標簽，莫名緊張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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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ocal組的任務不算重，上午《我懷念的》組練習完之後，下午尤長靖沒有特別安排，成員自由活動，晚上再全組一起合練，準備明天的聲樂指導課。
下午，尤長靖和陳立農去健身房鍛煉；李權哲去別的vocal組練習室串門玩；而莘映光再次去到《Sheep》組的練習室。
舞蹈組的練習壓力其實比聲樂組和說唱組要大得多。
同樣的四天時間，他們要學舞、排舞、錄歌、彩排，練習時間比聲樂組要緊湊得多。
莘映光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對著鏡子合練，莘映光見攝像機開著，自覺地退到一邊。
等到一個段落結束，林超澤才對他打招呼：“嗨，映光。我們組的編外成員又來了。”
李希侃不解道：“你又被趕出來了？”
莘映光：“下午自由練習。”
“……”
李希侃有點自閉。
許凱皓感嘆道：“vocal組真好啊。”
莘映光說：“我在後面補一下進度，你們不用管我。”
練習室PD姐姐問：“映光是不是很喜歡PD這首歌啊？”
莘映光：“嗯，差一點就選了這個。”
朱正廷遺憾道：“啊~差一點我們又在同一組了。”
林超澤拍拍手：“好了，我們繼續。”
下午的時間莘映光在《Sheep》組練習室裏度過。
有時門外路過一些別組的練習生，都很驚訝地發現這裏竟然混了一個vocal組的人在練舞。
當真是叫人納悶——誰閑得沒事給自己加練啊！
*
但到了晚上，所有人都知道莘映光是來真的了。
他在結束了《我懷念的》合練之後，腳邊一拐又進了《Sheep》組。
深夜加練的李希侃：“？？？”
深夜幫李希侃加練的林超澤：“？？？”
“映光啊你怎麽又來了？”
莘映光說：“他們不讓我唱太多，我總覺得今天練得不夠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林超澤原先還有一點擔憂，覺得莘映光在的話，不理他好像是冷落人家，不禮貌；可是如果關註他，又會拖慢自己組員的進度。
到後來，林超澤就完全不在意了。
因為莘映光說“不用管他”就是真的不用管他，他練習起來若無旁人、全神貫註。
白天的時候莘映光跟著他們把舞扒得差不多了，現在就在不斷地熟悉。
偶爾還會掐著李希侃休息的空隙，來問林超澤一些動作的細節。
快到十二點，林超澤和李希侃都準備走了，莘映光似乎還對練習室有些戀戀不舍的意思。
李希侃佩服地道：“映光你好拼啊。”
林超澤說：“不行，你的病才好，你不可以留在這裏，你不走的話我就告訴尤長靖朱正廷，讓他們把你拖回去。”
莘映光為難地沈默：“……”
不，事實不是這樣的。
他只是想在靜止狀態下進入鏡像世界，免得在回宿舍的半路上走著走著突然旁邊的人都凝固，只剩下自己還在動。而且，現實世界是移動狀態，從鏡像世界退出時也很難保持平衡。
莘映光嘗試爭取：“我過十二點就回去。”
林超澤見說不動他，直接問：“你舍友有誰？”
“坤坤、銳哥、子墨。”莘映光說，“真的不用擔心，我有分寸。”
林超澤堅定不移：“尤長靖說過，你這個人根本沒有生物鐘可言……我還是找個人說一下才放心一點。我剛才好像看到秦子墨在隔壁《Me too》。”
《Me too》舞蹈組很不容易，只有一個主舞，帶四個因排名靠後而沒選上聲樂組的vocal，這個點也還在加練。
他出門了一會兒後又回來，道：“等會秦子墨過來帶你回去。”
李希侃點頭：“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莘映光：“嗯。”
這樣也行。他今晚本來就沒打算通宵。
不過…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《Sheep》組裏朱正廷對自己特別親密的緣故，其他練習生也總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對自己的關心。
莘映光回應得越來越熟練，而那些曾經有過的，他們對自己的小心翼翼和距離感，在一次次交流中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*
鏡像世界。
【24：00：00】
倒計時開始，練習室變成了黑白色。
莘映光對這個色調熟悉極了，他閉了閉眼，道：“上午，《我懷念的》練習室。”
睜眼時場景已經切換，莘映光清了清嗓子，比今天任何一次發聲都要輕松。
鏡像世界的好處，真是讓人對時間越來越貪婪。
開嗓，練歌。
把今天的壓抑和忍耐終於唱了個爽。
“我懷念的，是無話不說——”
“我記得那年生日，也記得那一首歌——”
“我懷念的，是你很激動，求我原諒抱得我都痛——”
光唱一首還不過癮。
“小心翼翼，別對世界懷疑——”
“有些桀驁不馴，有些不可思議
有了些爭議不過只是我耀眼而已——”
把《Sheep》也練了。
《愛你》、《小半》、《Shape of you》、《Always online》，其他幾首vocal組的歌曲，他們都在放假前的那段時間接觸過，只是當時不知道這就是比賽用的曲目。
莘映光一並都練了好幾遍。
鏡像世界裏嗓子不會疲勞，只要有一點累就會以精神為代價加速恢覆身體。
“心一跳，愛就開始煎熬——”
嗯，《煎熬》也來一遍。
一唱就是兩個小時，這種毫不費力的KTV式唱歌才停下來。
莘映光：好，現在正式開始練習。
他打了個響指，來到了上午離開時《Sheep》組練習室的場景。
另外一個“莘映光”隨著尤長靖等人離開了，真正的莘映光這次留在了他們的練習室內。
站在離播放的視頻最近的地方，和其他人一起扒舞練舞。
練完《Sheep》後，莘映光反覆地在《我懷念的》組合練時調整自己的部分，為明天的聲樂指導課做準備。
晚上在尤長靖的緊盯下他還是沒有放開來唱，但是尤長靖的狀態已經很到位了。
莘映光不斷地揣摩和學習尤長靖在歌唱上長於自己的地方。
又是數個小時過去。
這件最重要的事情做完後，莘映光沒有勉強自己繼續練習，而是精確地安排休息時間。回到黑白世界在練習室的地板一躺，就地迅速入睡。
【05：00：00】
莘映光準時醒來，開始練習。
重覆的練習使人疲倦，但支撐著他的是要把自己學的舞跳得比所有人更好的信念。
五個小時的舞蹈練習後，鏡像世界結束。
*
午夜十二點過一秒，莘映光回到了現實世界。現實世界中的他屈膝坐在練習室的一角，倚靠在鏡子旁邊。
莘映光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了一眼，並在其他物品的色彩中確認了時間的真實流動。
對別人來說只是短短的一瞬間，他卻已過了一日。
“映光、映光~走了，回宿舍睡覺！”
秦子墨的聲音在練習室外響起，由遠及近，身穿紅色訓練服的練習生出現在練習室裏，見慣了黑白後，這紅色明亮得像一團火。
“子墨。”莘映光應了聲，“走吧。”
聲音仍未恢覆正常，但比進入鏡像世界前好了許多。
明天正常唱歌有望。
*
次日，聲樂指導課。
大清早，vocal組所有歌曲的練習生一起集中在練習室裏，輪流接受李榮浩的授課。
練習生們分排作三行，面對前方攝像機站著，當李榮浩進入課室時齊齊鞠躬。
“老師好~”
李榮浩：“好，你們早啊。”
他繞到電子琴前面近距離打量眾練習生，呵呵笑道：“怎麽樣，看你們感覺經歷了很多。有幾個人覺得成熟了很多。”
上一次見到李榮浩，是在公演的彩排和現場，算起來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。
經過一次淘汰後的練習生們在造型、心態等各方面都有了一番變化，落在李榮浩眼裏變化是很明顯的。
“聽說前兩天有人生病了是吧？”在同一排練習生註目的視線中莘映光被直接點名，“莘映光，現在好點沒？”
“嗯，好全了，謝謝老師關心。”莘映光向李榮浩半鞠躬。
心一暖，又有點羞恥和尷尬。
感動是感動，但是看來發燒進醫院這事在大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。
唉。
“咳，那就好，註意身體，註意身體。”李榮浩叮囑兩句後道：“我還聽說……有人都變胖了。”
胖這個詞對練習生來說太敏感了。
莘映光右邊的尤長靖身體緩緩後移。左邊的李權哲馬上把自己的臉癟得瘦瘦的。
李榮浩：“我剛來時聽說那個尤長胖是吧……”
莘映光：尤長靖直覺驚人！
“尤長胖……”
眾練習生突然笑噴。
尤長靖反應劇烈，掩嘴反駁：“誰說的尤長胖！”
李榮浩笑：“我看看尤長胖有沒有長胖。”
站在尤長靖前一排的Jeffery和陸定昊同時側身，讓出尤長靖的身影。李榮浩打量一番後摸著下頷道：“好像這裏有一點。”
尤長靖瞬間側過身，擡了擡下巴，露出下頷線強行解釋：“沒有沒有，角度問題角度問題！”
李榮浩：“不要給我側面。呵呵呵。”
陳立農笑著重覆了一句：“尤長胖。”
莘映光看到尤長靖的耳廓有些發燙的紅，努力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想擼毛的手。
李榮浩沒有再調侃他，對眾人道：“好吧，今天又是一個新的挑戰了。”
隨後開始上課。
*
上課前，尤長靖還悄悄地問了莘映光一句：“現在嗓子可以嗎？”
莘映光答道：“完全沒問題。”
於是尤長靖放下心來。
《我懷念的》組第一組出場，打頭陣。
只有一個立麥，所以大家必須輪流上前唱自己的part。
陳立農首先上前：“我問為什麽，那個人傳簡訊給我……”
莘映光在後面沒有看歌詞，而是隨音樂微微點頭，如同昨晚在鏡像世界的每一次練習一樣迅速進入狀態。
李權哲唱完他那句後，和莘映光交換位置。
莘映光用手扶著麥，深深地看了李榮浩一眼後閉上眼睛。
“想問為什麽，我不再是你的快樂
可是為什麽，卻苦笑說我都懂了——”
“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，還是想要
愛你的沖動——”
莘映光一開口，透過麥克風連著音響傳出來的聲音，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渾身一震。
包括別組的練習生，也包括同組的尤長靖、陳立農和李權哲。
莘映光的聲音太驚艷了！
他們昨天練習的時候沒有用麥，莘映光唱的時候聲音也不大，好聽是好聽，但沒有現在這種……
讓人頭皮發麻的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情感濃度。
和前面的李權哲一比，音色和唱功都跨得遠了，好似去到了另一個境界。好在後面唱的尤長靖接得住，讓後面Dpart和Cpart維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。
*
唱畢，李榮浩對《我懷念的》組練習生進行逐個點評——因為麥比較少的緣故，《我懷念的》這首歌有一些合唱與和聲的部分並不能完全展示出來，因此李榮浩沒有對整首歌提出建議，只是分別對個人的問題提出建議。
他提醒了陳立農的控麥和李權哲有點飄的句尾，輪到莘映光時，他嘆了一口氣。
“唉。”
莘映光和其他幾人一起沈默著。
李榮浩說：“每次見到這位同學我就很沒有成就感。”
突如其來的李氏幽默，尤長靖一個繃不住，笑了。
“很喜歡聽你唱歌，有靈魂。”李榮浩正經誇讚，“保持就可以了。最好的話我希望你平時多帶帶別的人——你們平時也可以多點請教他。”最後一句是對其他人說的。
“真的，能把歌唱到這個程度，很不容易。我都想和你交流一下心得。”
“喔……”
後面的練習生中間響起了一陣低低的驚嘆，大家紛紛鼓掌。
莘映光維持淡定：“謝謝老師。”
尤長靖原本笑著，指間夾著歌詞紙的手小幅度鼓掌。
慢慢地，他的笑卻淡了。
尤長靖無意識地摸了摸貼在自己衣服上的center標簽，莫名緊張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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